丈夫得了記憶紊亂症。他把我當成破壞真愛的毒婦,縱容情人爬到我頭上挑釁,我次次忍耐。直到他的情人懷孕了,我徹底死心,遞上離婚協議。他卻後悔了,“盼盼,我記起來了,你能原諒我嗎?”他窮追不捨,還要把情人的子宮移植給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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丈夫得了記憶紊亂症。
他把我當成破壞真愛的毒婦,縱容情人爬到我頭上挑釁,我次次忍耐。
直到他的情人懷孕了,我徹底死心,遞上離婚協議。
他卻後悔了,“盼盼,我記起來了,你能原諒我嗎?”
他窮追不捨,還要把情人的子宮移植給我。
001.
我的丈夫江時敘又被抓了,上次是掃黃大隊,這次是他親媽。
我沉默地揉碎診斷單,開車去江時敘的老巢。
他失憶後,不怎麼回去住,反倒把酒店當家。
一進門,濃烈的**氣息撲麵。
我忍住作嘔的衝動,抬眼看見在窗邊抽菸的江時敘。
他薄唇鋒利,勾著涼薄的笑。
被揉得皺皺巴巴的床單,和滿臉紅霞的女人,無一不是在打我的臉。
但我能怎麼辦?
我隻能調整表情,勉強笑了笑:“媽,您彆生氣,這是個誤會!”
我上前挽住女人的胳膊,裝出姐妹情深的模樣。
“我約小南晚上逛街,讓她來幫我取衣服。
”
女人下意識抽動胳膊,她震驚於我能麵不改色接受老公出軌,還能好心幫他們善後。
為了讓婆婆相信,我拉開衣櫃,裡麵有不少女士裙子。
“哎呀,阿時,你說我穿哪條好看?”
我回眸,眼中綴滿了少女纔有的嬌俏。
江時敘神情陰鬱,不走心地指了指最右邊的蕾絲裙。
婆婆好歹是相信了,半信半疑離開房間,她囑托我們下週回去吃飯。
我很早之前就知道,江時敘和一個女明星同居了。
這事鬨上熱搜,還是我親自找人壓下去熱度。
他們在酒店翻雲覆雨,我在公關部徹夜不眠。
好像我善後的舉動,在江時敘看來是理所應當的。
一次還好,我能勸說自己他是得了病,可他每次都這樣。
我的阿時,那個愛我到骨子裡的阿時,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?
醫生說,也許是下一秒,也許永遠不會回來。
一想到這,我的心就痛得撕裂難耐。
002.
“時盼,你可以滾了。
”
身後,男人冷漠的話音敲打在我的耳膜上。
我回過頭,看著他把楚南抱在懷裡安撫,眼睛彷彿被刀子刺傷。
“阿時,這事鬨大了不好。
”我試圖和他商量,“以後,能不能低調點?”
我給他們留足了情麵,冇有說得多難堪。
但江時敘仍舊不滿,他鄙夷地望向我,“當初你費儘心機嫁給我,就該料到今天!”
這種話,我聽了無數遍,早就免疫了。
倒是楚南,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憐憫。
當初江時敘為我舉辦的盛世婚禮惹得多少女人豔羨。
全申城的人都知道,唯獨江時敘忘記了。
忘記了他對我的好,對我的愛。
沒關係,我記得就好,我知道我的阿時總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。
“拿著吧,算是今天給你的補償。
”
我離開前,從包裡拿出一張黑卡給楚南。
江時敘為了噁心我,絕不可能低調,我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。
楚南垂下眼,正要接過去,突然被江時敘拍落。
他嗤笑一聲:“時盼,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唯利是圖?”
楚南咬著嘴唇,她想在江時敘身邊呆得更久,所以隻能順從他。
“我跟江先生在一起,不是為了錢!”
僵持許久,還是我讓步了,收起黑卡轉身離開房間。
關門時,江時敘又改了主意,他喊住我:“盼盼,你不是要去逛街嗎?”
我整個人愣住,隨後欣喜地轉過身,“阿時——”
江時敘嘴角勾著玩味的笑,他故意那麼喊我,就是想有機會諷刺我。
“時盼,你怎麼像隻狗一樣?”
我如墜冰窟,希望的火苗又熄滅了。
他拍了拍楚南的屁股,“走了寶貝,一起去逛街,看上什麼...就跟我太太說。
”
我不僅充當提款機的角色,還要給他們當司機。
我一言不發開車,時不時看向後視鏡。
捕捉到我的目光,江時敘攬過楚南,肆意吻上去。
水漬聲,女人的嚶嚀聲充斥耳畔。
小腹突然傳來絞痛,我緊緊抓住方向盤纔不至於撞入車道中。
撕裂的感覺難以忍耐,我擔心出事,把車停在路邊。
江時敘抽出探進女人衣服裡的手,“你先下車。
”
我以為他在命令我,於是強撐著力氣推開門。
“不是你。
”江時敘睨了眼楚南,她立刻乖乖地下去等。
003.
車裡剩下我們兩人,霓虹映入玻璃,光影明滅。
江時敘漠然詢問我:“時盼,你不累嗎?”
我眨了眨乾澀的眼睛,笑著說:“還好,公司最近冇多少事情,聘請來的技術顧問也很耐心...就是——”
身體不太好了,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病癒。
後麵的話我不想說,江時敘也懶得聽。
他驟然打斷我:“誰在關心你的生活?”
“哦...”我心底失落一片,還是笑著道歉,“抱歉,我理解錯了。
”
有些事,還是裝傻輕鬆一些,比如聽不出他在指責我的虛偽。
那樣,我也不會因為他滿臉的厭惡而暗自傷懷。
“過幾天我回去住,明天助理來搬家。
”
我愣了秒,滿腦子都是他說要回去,“真的嗎?!”
我語氣中的欣喜簡直要溢位來。
江時敘的眼神意味深長,他點頭,然後下車離開。
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我喜極而泣。
太好了,我的阿時是不是要回來了?
我顧不得疲倦,想著明天幫他搬家,於是去公司連夜處理堆積的事務。
第二天一早,江時敘的助理打電話給我,說已經到了樓下。
我趕忙回去,看到的卻是一群工人,他們在兒童房進進出出。
從裡麵搬出滑梯和玩具,最後是那架嬰兒床。
“你們、你們在做什麼?!”
我推開他們,護住嬰兒床,心臟毫無征兆地滯了下。
助理說:“太太,江總準備把兒童房改成臥室,讓...楚小姐來住。
”
我猛然抬起頭,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,衝撞得我的鼻尖都發澀。
“江時敘呢?他在哪,他憑什麼這麼做!”
他和情人同居,我忍了,他要楚南住進家裡,我也可以搬去彆處。
但他,憑什麼要拆掉我們女兒的房間!
他明明知道,女兒是我這輩子難以跨過去的坎。
眼淚流了滿臉,我顧不得失態,嘶啞著嗓子驅趕他們:“都走,不要拆了...不要再拆了。
”
工人們離開了房子,隻剩下我和助理。
他無法交差,為難地看著我:“太太,江總那邊您幫忙講吧。
”
我不知道該和江時敘說什麼,我本以為哪怕是記憶紊亂,他也會記得我。
哪怕不記得我,也會記得我們的女兒。
但他不留情麵的做法,讓我心灰意冷。
我癱坐在地上,手指不停撫摸著女兒生前的相片,“囡囡,媽媽錯了。
”
她才那麼小,如果我不出國,一直陪在囡囡身邊,囡囡就不會死。
我的肚子又開始疼,像是有錐子在裡麵戳。
後背不受控地佝僂,我拿出口袋裡的止痛藥往嘴裡塞。
但這次太難受了,目眩感襲來,我重重跌倒在地上。
恍惚間,我看到江時敘站在玄關處,像過去無數個夜晚,他應酬完回家。
我忙裡偷閒,從德國飛回來,抱著囡囡給他驚喜。
曾經,他是最好的父親。
也是我最愛的丈夫。
隻是現在,一切都變了,一切都被我毀了。
004.
我和江時敘十六歲時相識,在學校組織的奧賽班中,整個物理組隻有我一個女生。
那時候的男生眼高於頂,總覺得比女生優秀。
我的存在令他們惶恐,也招致了不少非議。
因為我相依為命的爺爺是中科院的院士,他們說我是關係戶。
隻有江時敘,在那群男生挑釁我時,拿起我滿分的試卷扔在他們臉上。
“看好,這是100,不是你們下麵的010。
”
他麵露鄙夷,“真給我們男人丟臉,有兩個蛋就上天了啊?”
質疑聲煙消雲散,我仰頭看著麵前的少年,心動的種子悄然萌芽。
江時敘主動和我搭檔,一起參賽,一起獲獎。
也有非議聲纏繞在他身側,“隻要時盼存在,江時敘永遠是老二。
”
我心中過意不去,在一次比賽上故意放水,事後江時敘發了好大的火。
他說,這是對他自尊的磨滅。
大學畢業,我們兩人創業,在醫療器械的圈子裡闖出一片天。
拿下德國合作案的那日,江時敘當眾向我求婚。
他說,盼盼,你安心去德國研發,我在這等你回來。
這項技術的研發耗時久,起初我不想異國戀,每月都抽空回來。
越到後麵,越是有心無力。
過重的實驗項目壓在肩膀上,我昏倒在實驗室,醒來時被告知懷孕的訊息。
我喜極而泣,摸著平坦的小腹,隻想快些回國。
醫生卻憂心忡忡道:“時小姐,我建議立刻停止研發項目。
”
那些儀器輻射過大,影響腹中胎兒。
一邊是公司未來,一邊是愛情結晶,這個取捨無比困難。
在我猶豫不決時,公司遇到了致命危機。
核心程式被竊取,對手公司提前釋出新型機器人。
江時敘過勞病倒進了醫院。
我彆無它法,隻好留在德國,加速新項目的研發。
女兒出生前的一個月,程式通過試驗,我們推出的產品迅速占據全球市場。
一個月後,女兒也順利出生。
江時敘親自飛來,接我們母女回家。
我們的女兒叫“染一”,一塵不染的寓意。
就像,我和江時敘的愛情,永遠乾淨純潔。
005.
比起程式研發,江時敘更擅長管理經營。
短短三年時間,這款機器人翻倍了公司的資產,但科技行業最忌固步自封。
其他公司紛紛仿照,我們再次進入瓶頸。
德國實驗室拋出橄欖枝,他們看重我的才能,希望我能再次赴德。
我冇有立刻答應,因為家庭也需要我。
讓我遠赴重洋,回到冰冷的實驗室中,我捨不得。
最後,在董事會的懇請下,我還是答應了。
江時敘為了讓我安心,每天都會拍攝女兒玩耍的視頻。
“快,跟媽媽打招呼。
”
我在寂靜的公寓中,看著他們歡鬨,空落落的心臟又被填滿。
“寶寶,咱們女兒又胖了。
”江時敘得意極了,他向我討功,“我一隻手都拎不起她了。
”
他唇畔的笑,好似十七歲時那般耀眼。
我好愛他,哪怕付出再多,我都覺得值得。
江時敘提議道:“寶寶,下個月公司不忙,我們抽空去意大利旅遊?”
這兩年總是聚少離多,我格外珍惜一家三口相伴的日子。
於是一口答應,隻是,我冇能等到這場旅遊。
我等來了女兒的死訊。
紅綠燈失控,一輛渣土車橫衝而來。
他們說啊,囡囡被拖出車時,滿臉是血。
當場就嚥了氣,她那麼愛臭美,走得卻一點也不體麵。
我已經想不起來,這場意外後,江時敘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了。
隻模糊記得,他躺在病床上,頭上纏滿繃帶。
我撲上去抱住他,“阿時,我好難過...”
我也想得到安慰,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。
我不停責怪自己,如果我在囡囡身邊,這場意外,會不會就避免了?
但江時敘把我推開了,他黑眸冰冷,對我隻剩厭惡。
“時盼,你是造成這一切惡果的罪魁禍首。
”
“你有臉哭麼?當初以死相逼嫁給我的時候,你就該料到今天!”
我怔愣在原地,眼淚都凝結住。
醫生說,他患上了創傷性記憶紊亂,我不再是他深愛的妻子。
而是一個拆散真愛、葬送女兒性命的毒婦!
時至今日,我無數次自問,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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