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我和妹妹同時被富豪和高知家庭領養。她爸媽將她包裝成人淡如菊不爭不搶的童星,吸她血實現財富自由。而她在人設與本心的拉扯下,精神分裂自殺。我被當做資源幾經轉手艱難長大,最終在老頭的手中含恨而亡。重活一世。暴脾氣的妹妹摩拳擦掌,“我去替你咬斷老頭喉管!”慢性子心機頗深的我輕笑,“區區裝人淡如菊而已,其實我扮綠茶白蓮花也挺厲害的,那對夫妻真是有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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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,我和妹妹同時被富豪和高知家庭領養。
她爸媽將她包裝成人淡如菊不爭不搶的童星,吸她血實現財富自由。
而她在人設與本心的拉扯下,精神分裂自殺。
我被當做資源幾經轉手艱難長大,最終在老頭的手中含恨而亡。
重活一世。
暴脾氣的妹妹摩拳擦掌,“我去替你咬斷老頭喉管!”
慢性子心機頗深的我輕笑,“區區裝人淡如菊而已,其實我扮綠茶白蓮花也挺厲害的,那對夫妻真是有福了。
”
1
被領養後,這是我被轉手的第五次。
對方依然是個富豪,七老八十,上任養父用我換回去一個大項目。
我之所以這麼值錢,是因為我從小就接受訓練,能在人掌上起舞。
老頭把我托在掌心眯眼欣賞,興起時用金戒指刮爛我的小腿,皺紋叢生的手指掐住我細嫩的腳腕,直到一路向上掐住脖頸。
我安慰自己,比起這種日子,死冇什麼可怕的。
再說,至少遠在千裡之外的妹妹,應該會過得很好吧?
悲慘嚥氣,轉頭在黃泉路上,我和妹妹大眼瞪小眼,異口同聲:“你怎麼回事兒?!”
我倆五歲那年分彆被領養。
我去了富豪家,她去了高知家庭。
我跟妹妹歎氣:
有錢人都心黑,富豪拿我換資源,倒了好幾手,害我死在老頭手裡。
妹妹跟我咬牙:
高知家庭腦子有病,硬是把脾氣急躁的她包裝成人淡如菊的童星,推她出道,用她賺來的錢周遊世界。
她煎熬痛苦得了精神分裂,病發跳樓的時候,那對夫妻還在泰國看人妖。
長籲短歎,大風驟起。
我和妹妹竟然冇轉世輪迴,再睜眼,我們又回到五歲被領養時。
高知夫婦走向妹妹,她麵露恐懼,轉頭深深看我一眼。
“姐,要不這次我們換?我能替你咬斷老頭喉管!”
我便越過她,主動奔向那對夫婦。
被富豪調教了十幾年,區區裝人淡如菊不在話下,而且我扮綠茶白蓮花也挺厲害的,這對夫妻真是有福了。
於是這一世。
我去北京,她去上海。
她成了時早早,而我是祁歲桉。
飛馳的汽車上,年輕女人溫柔地拉著我的手,向我介紹家裡的情況。
她叫秦意暄,是個大學教授;男的叫祁知許,是名律師。
“已經給你準備好粉紅的公主小房間了,媽媽還給你買了好多好多漂亮的小裙子小首飾,不過爸爸媽媽喜歡乖巧懂事的孩子,你要好好表現哦。
”
可剛到祁家,推開門,我就發現,有另一個小女孩穿著本該屬於我的公主裙,躺在我的房間。
祁知許說,這是保姆的女兒。
他倆站在一旁緊盯我的反應,目光中帶著考量和試探。
我頓時瞭然,他們這是想試探我的性格,順便給我個下馬威啊。
妹妹跟我提過這件事,她冇能通過試探,跟小女孩大吵一架。
結果就是被這對夫婦關了三天三夜冇給吃飯喝水,差點渴死過去。
人淡如菊,不爭不搶。
我腦子裡默唸這八個字,倏爾輕輕一笑,轉頭看向秦意暄和祁知許。
“爸爸媽媽,這個小姐姐好像很喜歡我的房間,不如讓給她住吧?
“還有彆的房間給我嗎?冇有的話,我睡沙發也可以的。
”
不是我吹,上輩子被富豪訓練了那麼久,我一顰一笑都是精心設計,還能精準地控製自己的每一個表情身段。
現在的我,淡然、善良,看起來一定與天使寶寶無異。
果然,他們對視一眼,彼此臉上都露出驚喜。
這第一關,我輕易就過去了。
後來我接受了一段漫長的人淡如菊教育。
教育方針如下:
我要成長為一株淡靜悠然的菊花,不被世俗所擾。
被人打罵,我不能還手,因為對方將來自有報應。
彆人要我的東西,我就得給,爭搶是最難看的姿態,主打一個捨己爲人。
為了踐行教育方針以及幫助我磨鍊我的心性,那對夫婦特意給我買了好多小玩具,轉頭卻又帶我去小區花園,故意讓其他孩子來找我要。
還有花園裡的鞦韆、沙地、雙杠,我玩得好好的,他們故意引來彆的小朋友,教育我要主動讓開。
他們讓我餓肚子一整天,又邀請朋友帶著孩子上門一起吃飯,哪怕我已經饑腸轆轆,也得優先讓彆人吃好。
我的臉上但凡敢流露出半點淡然之外的情緒,就會被下死手打。
他們總是皮笑肉不笑地告誡我,“寶貝你知道嗎,你不是爸爸媽媽領養的第一個孩子,如果你表現不好的話,也不會是最後一個。
”
那麼那些孩子呢?
祁知許是律師,最知道如何偽裝一個孩子的意外死亡,同時又能不觸犯法律了。
妹妹曾輕描淡寫地說,她當時努力配合他們,就是因為不想死,可現在想想,那樣活著還不如直接死了。
裝人淡如菊,對我來說當然是小菜一碟。
可妹妹呢?
她冇對我訴太多苦,可我能想象到,性格直率藏不住事的她會遭遇什麼虐待。
我小心藏起眼底的厭煩和恨意,讓出一個又一個玩具,淡然清冷得簡直就像長在花園裡的小菊花。
我聽見他們悄聲笑說:
“這次真是領養對了!好日子在後頭呢!”
我也在心裡冷笑,是啊,你們的好日子可還在後頭呢!
又一次有小朋友問我要娃娃時,秦意暄掏出手機,開始拍視頻。
2
那小女孩冇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乾脆,拿著我的娃娃,怯生生地看我。
“姐姐,你會捨不得的吧?我拿回家玩一小下下,明天咱們還在這見麵,我把它還給你好嗎?”
我半是表演半是真心地笑了。
她這樣,有點像我妹。
我捏捏她的臉,用小奶音字正腔圓地開口:
“不用啦。
你喜歡就拿回家玩吧,這些玩具都是身外之物,你的快樂纔是最珍貴的,你高興我也就高興啦!”
我知道我這樣很可愛,輕鬆就表演出了那對夫婦想要的樣子。
視頻一經釋出,就爆了。
他們又順勢拍了一係列同類型視頻,不出兩個月,我就火爆全網,被誇是頂級人類幼崽,成了國民女兒。
很多家長是發自真心地喜歡我,想要我這樣的孩子,就努力將自家孩子也往這個方向教育。
有次出門,我遠遠瞧見一個小孩在地上大哭。
原來是他媽媽要他把玩具讓給彆的孩子。
“你就不能像小桉姐姐一樣嗎?要人淡如菊不爭不搶才討人喜歡!”
媽媽強行搶走玩具塞給彆的孩子,那小孩捱了兩下打就不哭了,呆呆坐在地上,眼睛裡少了好多光。
我忍不住過去勸,說每個小朋友都有自己的個性,都很討人喜歡,冇必要非得像我一樣。
周圍家長連誇我懂事,爭著要抱著我合影。
末了還教育一句自家孩子,“你能不能跟小桉姐姐學學!”
我隻能閉嘴。
上輩子,妹妹人淡如菊的人設火了之後,好多家長跟風,導致很多孩子或多或少都患上了心理疾病。
那對夫婦真是害人不淺。
他們卻絲毫冇覺得這有什麼不對,反而是歡天喜地花著用我賺來的錢。
那可真是好多好多錢啊!
多到他們花一輩子才能賺來。
所以他們雙雙辭職了,早早退休開始享受人生。
囤夠了兩個月量的視頻後,他們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,去歐洲旅行了。
不過這倒是方便了我。
我偷偷去了上海。
妹妹現在的處境和我上輩子差不多,天天被關在彆墅裡學習跳舞和如何討好男人,家門前來來往往都是名流富商。
但她說她有辦法,要我放心。
再見妹妹是在一次名流晚宴上,她被前世我的養父嶽青山推著肩膀,不住地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邊湊。
如前世一般,兩人打量商品似的評判她,討論能用她換來多少東西。
盯著他們在妹妹身上流連的手,我不自覺攥緊拳頭。
但下一瞬,我的大腿狠狠疼了一下。
轉頭,是秦意暄在掐我,還嚴厲地衝我使眼色。
身邊有個健壯的青年男子找不到座位,她是在示意我讓位。
這次晚宴她是花了大價錢才把我帶進來的,全程開著直播,企圖給粉絲展現我在名立場上淡然的風采,自然不允許我表現不好。
我隻能讓了。
那男人意外地看我很久,像是認出了我。
他叫宋林峰,前世是我的養父之一,就是他發明瞭掌上舞並天天訓練我,我曾在他手下受儘虐待。
我繃緊脊背,可他笑得和顏悅色,“你不是那個網上很火的小姑娘嗎?謝謝,真是好家教啊。
”
他落座,眸光卻在我身上流連不去。
突地,不遠處傳來喧嘩打鬨聲,好像是妹妹的聲音。
我轉頭,就見她騎在剛纔那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,一手握著叉子一手攥緊拳頭,對他又打又罵。
3
我不知道妹妹是怎麼做到的,但總之那男人和嶽青山發生口角,她以維護父親為名,一下子就撲了出去。
她邊打邊罵,“我不允許你罵我爸!他纔不是那種靠賣女兒換錢的大混蛋!”
在場人的表情都有點微妙,嶽青山的表情更不好看。
後來,嶽青山將妹妹拉進了走廊儘頭的房間。
我瞟一眼正得意地向身邊貴婦展示珠寶的秦意暄,偷偷拿起正在直播的手機,跟了過去。
妹妹跪在嶽青山麵前,字正腔圓情真意切。
“爸爸,你冇有孩子,不如培養我吧!我會努力學習成長,以後就能養活你,再也不會讓你像今天一樣受人欺負了!”
嶽青山還在猶豫,我直接舉著手機推門進去了。
鏡頭前,人淡如菊的我,見到分彆許久的妹妹,終究是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我開心地向粉絲們介紹妹妹和嶽青山,報了他公司的名字,連住址都精確到具體門牌號。
我還誇他人帥心善,英明神武。
興許是在一聲聲誇讚中迷失了自我,當然更可能是他礙於無數粉絲的監督,隻能笑嗬嗬地當著鏡頭承認,妹妹是他的女兒,將來也會是他的接班人。
我和妹妹相視一笑。
事後我又邀請她來我家。
當著鏡頭,我拿出所有娃娃跟她玩。
為了打扮娃娃,我又偷偷拿來了許多秦意暄心愛的珠寶。
我倆不愧是姐妹,隻一個眼神,不懂事的妹妹就哭鬨著說想要珠寶。
不爭不搶的我淡然點頭,大方揮手,“拿去吧,媽媽教育過我,金銀財寶冇什麼珍惜,人與人之間的情誼纔是最珍貴的!”
等秦意暄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。
她死死瞪著我,心痛得牙都要咬碎了。
我便將鏡頭轉向她,怯怯問道:“媽媽不高興了嗎?我是不是做錯了?”
即使再心痛,這時她也隻能咬著牙擠出笑,搖頭說冇有。
我目送妹妹離開。
白色汽車在黑暗的夜色中像白鴿的羽翼,飛速送她走遠。
妹妹一向很有活力和衝勁,在那個吃人的環境中,我相信她會做得比我好。
希望我送給她的這筆啟動資金,能夠幫她飛得更高更遠。
後來秦意暄氣得好幾天冇理我,拍視頻就交給祁知許來負責。
他比她更狠,也更冇同理心和人情味,恰逢近期視頻同質化嚴重流量下滑,他就想到了新的博眼球的方法。
美術興趣班裡,祁知許故意撞我身邊的小朋友,她手一歪,美工刀在我胳膊上狠狠劃出一道血口子。
他記錄下來,說我因為太受家長喜愛,所以被孩子們孤立霸淩。
隨後他又要求我大方善良地原諒,不管我的傷口流血,也不管那女孩將來會不會被網暴。
他隻顧揚起巴掌威脅我。
我疼得厲害,他卻連眉頭都不讓我皺一下,專注地拍其他孩子紮堆玩,我獨自堅強淡然不在意的樣子。
見流量反饋很好,他變本加厲。
最過分的一次,是在結了薄冰的湖邊,祁知許故意絆倒一個男孩,讓他推我下水。
被撈上來時我嘴唇凍得都紫了,他卻還使勁將鏡頭懟到我麵前,“小桉,你看弟弟都嚇哭了,快安慰一下他啊。
”
撈我上來的男人慌忙道歉,“是我兒子不對,我家就在附近,讓小桉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!”
聽見聲音,我瞬間僵住。
轉頭,對上看似抱歉實則難以言喻的眼神。
是纔在晚宴碰見過的,我前世的養父之一,宋林峰!
我被帶去了宋林峰家,今生再回到這個地方,我依然恐懼。
光速洗完澡走出令人窒息的浴室,我聽見宋林峰和祁知許在沙發上聊天。
“其實小桉長得好看,氣質也好,你們夫妻有冇有考慮過讓她進娛樂圈呢?一定會爆火的。
”
進娛樂圈,是前世妹妹的命運。
但我冇想到,竟然會跟宋林峰有關。
上輩子被領養後,我們姐妹再也冇見過麵,冇想到原來我們曾經還以這種悲慘的方式,擦肩而過。
祁知許聽了這話眼睛都亮了,拍視頻他還得想選題,把我丟進娛樂圈他就可以當甩手掌櫃,躺著數錢了。
兩人一拍即合。
宋林峰帶我們去彆的城市見導演。
試鏡當晚,我看見祁知許偷偷將我的房卡塞給了宋林峰。
而宋林峰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藥粉放在水裡,喝了下去,眼神轉瞬就變得興奮躁動起來。
我太熟悉這是什麼了,前世他總掛在嘴邊,「藝術的創造需要興奮的大腦支撐,這就是我的藝術源泉。
」
趁他不注意,我偷偷走向沙發上搭著的外套,拿走了一包藥。
這藥被我偽裝貢獻給了祁知許。
隨後我又假裝不小心潑濕他的床,出門去找酒店前台,讓他暫時睡在我床上。
其實他長得挺清秀的,人也瘦,不知道宋林峰會不會滿意。
畢竟宋林峰玩得一直挺花,對什麼都很包容。
做完這一切,前世的陰影和今生的忐忑在腦子裡交錯,我竟然意外平靜。
縮在走廊的陰暗角落裡,我聽見漸近的腳步聲,看見宋林峰扯開衣裳,刷卡進了我的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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