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沈硯是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。沈父叛國,沈家冇落。爹爹擅自毀婚,可我非沈硯不嫁。大暑天我在院中跪了整整三日才逼得爹爹同意。可我也因此身體受損,難再生育。『綰綰,我此生定不負你』大婚那日沈硯憐惜地把我攬在懷中,聲淚俱下。可是他很快有和彆的女子有了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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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父叛國,沈家冇落。
爹爹擅自毀婚,可我非沈硯不嫁。
大暑天我在院中跪了整整三日才逼得爹爹同意。
可我也因此身體受損,難再生育。
“綰綰,我此生定不負你”
大婚那日沈硯憐惜地把我攬在懷中,聲淚俱下。
可是他很快有和彆的女子有了孩子。
01
“郎中,內人到底怎麼了?”
沈硯握著我的手,緊張兮兮地問道。
“沈大人不要擔心,夫人隻是偶感風寒。
”
聽到這話,沈硯微微發抖的雙手才漸漸平靜下來。
自那事後,我本就虛弱的身子更不經事了。
昨日隻是吹了些涼風,今天就倒下了。
“都怪我昨日疏忽大意,讓你受苦了。
”
沈硯自責地我住了我的手,眼圈發紅。
我們成婚五年了。
沈硯把我當成一個小孩,照顧得無微不至。
偶有疏忽,看著我病倒的樣子,沈硯就止不住地自責落淚。
關於子嗣、納妾之事,他更是一字未提。
我並不是冇有想過綿延子嗣。
可沈硯卻不肯讓我冒這個險,隻因太醫說過,我身子虛弱,若執意生育,恐怕性命之憂。
他對我如此之好,我堅信他心中隻有我一人。
沈硯一口一口地給我喂藥。
看著他那滿是憐惜和心疼的眼神,我心中越發苦澀。
沈硯深愛我,我知道。
可是他瞞著我和彆的女子有了孩子,我也知道。
02
誰人不知沈硯愛我如命。
沈家族人看我不能生育,張羅著要給沈硯塞兩房妾室。
可沈硯寧願在沈家祠堂跪上半月,也絕不鬆口。
看著沈硯跪得青紫腫脹的膝蓋,我哭得身體發顫。
他也是個矜貴的大家公子,從小冇吃過什麼苦,卻為了我受這等罪。
可沈硯輕輕替我擦掉眼淚,說一點也不疼。
沈家並未就此打住,日日派人來我處遊說。
沈硯直接以辭官為要挾,沈家長輩才消停。
“綰綰,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。
”
沈硯緊緊地擁我入懷。
那一刻,我的世界隻有沈硯一人。
沈硯十分上進,入仕短短幾載便官至翰林。
一雪沈家前恥,重獲聖恩。
升遷後,沈硯比以前更忙了,可他並未因此疏忽我半分。
我身子不好,每日的藥都是他給我熬,再一勺一勺餵我。
我喜歡養花,他在後花園給我栽了滿滿一院子的芙蓉和君子蘭。
為了我,無論是這麼多細小瑣碎的事,他不厭其煩。
他深愛我。
這是真的。
可是……他為什麼又和彆的女子有了夫妻之實呢?
每思及次,我的心緊緊揪起,痛得難以呼吸。
03
因為日日憂心,我的風寒冇有好轉,反而愈加惡化。
食不下嚥,麵容消瘦。
沈硯急得寢食難安,直接告了假,日日守在我床邊。
上次的那個郎中為我診完脈後,說我病情嚴重,急需尋一味藥引。
隻是那藥引需以雪蓮入藥。
雪蓮何等珍貴,隻有宮裡纔有。
沈硯一聽說,當日便求到了皇上那處。
誰能想到平日裡清高孤傲的沈大人也有為了愛妻舍下麵子,降尊臨卑的一麵。
沈硯為我求藥的事情傳到了我孃家人耳中。
本來不大待見沈硯的爹爹和孃親,也趁著來探病的時候對沈硯讚不絕口。
他們說怪不得我當初執意要嫁給沈硯。
“綰綰,你當初真冇看錯人。
”
真的是這樣嗎?
沈硯親自熬了粥,端到我床頭。
“綰綰,我知道你冇胃口,特意做了你喜歡的碧梗粥。
”
“多少嘗一些吧。
”
沈硯輕聲懇求道。
我注意到,沈硯端著瓷碗的左手上有些許水泡。
應該是熬粥的時候燙的。
我接過他手裡的粥,卻一口冇常就擱在了一旁,開口道:
“阿硯,我在這府中呆得煩了,過幾日你陪我回沈家老宅一趟吧。
”
“我想去看看我們小時候玩耍的地兒,就當是散散心。
”
沈硯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,不過瞬間就恢複了正常。
他握住我的手柔聲道:
“綰綰,這幾日天氣漸涼,你大病未愈,不宜四處走動。
”
“萬一再著涼了,還要遭罪,豈不叫我心疼”
我對他那雙柔情似水的雙眸盯了許久,冇有從中找到一絲破綻。
他看起來根本不心虛,好像真的僅是出於對我的擔心才口出此言。
沈硯看到我神情不對,以為我不高興了。
“綰綰,老宅長時間冇有住人,我遣人去打掃打掃,等你病好了,我就陪你回去,好不好”
沈硯說完,像往常一樣把我攬在懷裡。
低頭的一瞬,我注意到沈硯的腰間多了一個香包。
上麵秀著鴛鴦戲水。
沈硯今天回老宅了。
那個我們拜堂成親的老宅裡,如今住著另一個女子。
04
過了幾日,恰逢農曆十五。
是個上香的好日子。
“阿硯,我要陪母親一同去靜觀寺還原。
”
這是我家的傳統,沈硯隻得允了。
“綰綰,我已向朝中告假多日,皇上對此頗有微詞,我得回宮司職,就不能陪你去了。
”
臨走前,他特意囑咐我的丫鬟,說寺廟陰寒,記得給我多添衣。
丫頭知秋低聲允了。
上了馬車,丫頭知秋才小心翼翼道:
“夫人,今日明明不是去廟裡還願的日子啊?”
是啊,我騙沈硯的。
今日根本不是去靜觀寺的,而是去沈家老宅的。
我想去見見那個女人。
見我冇吭氣,知秋好似猜到了什麼,冇再說話。
沈家老宅變了。
朱門前的那片竹林被砍了。
種滿了芙蓉。
那曾是我幼時和沈硯一塊兒玩耍的地方。
那時沈硯用這裡的竹子給我做了一支竹笛。
為了給我做竹笛,沈硯還把手劃出了幾道血淋淋的口子。
我很珍惜那支竹笛,現在它還完好無損地儲存我的匣子中。
有人來了。
我看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。
是本來應該去上朝的沈硯。
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打開朱門。
見是沈硯,嫣然一笑。
沈硯摘了一朵芙蓉彆在了那女子的髮簪上。
兩人挽著手走了進去。
此刻沈硯臉上盪漾的微笑是那麼熟悉。
他平日裡也是這樣對我笑的。
沈硯動心了。
對彆的女子。
05
那日,沈硯很晚纔回來。
我轉悠著來到後花園。
可能是屬於照料,我最愛的君子蘭早已枯死。
牆角的芙蓉卻花團錦簇。
看著滿園荒涼,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大顆落下。
晚膳已過,沈硯纔回府。
“綰綰,今日去廟裡還願還順利吧。
”
沈硯把一碟茯苓八珍糕放在我手旁。
“綰綰,這是我特意從香食樓買來的,你嚐嚐。
”
我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掠過糕點,在注意到他略微偏斜的玉冠時頓住了。
沈硯是個極其注意儀表的人。
可此時剛從外麵回來的他,卻玉冠不正,髮髻鬆散。
我伸手冰涼的雙手把他的玉冠扶正。
“阿硯,你的髮髻怎麼亂了?衣衫也這樣鬆散”
他微微一頓,眼眸中的慌亂一閃即逝,強笑道:“可能是今日晌午歇息的時候不小心睡亂了。
”
我淡淡回道:“可你從不午睡的呀。
”
沈硯明顯愣了一下,又道:“今日翰林院搬運卷宗,可能是我去幫忙的時候不小心碰亂的。
”
是什麼貴重的卷宗需要他一個掌院學士親自動手。
話音剛落,沈硯像往常一樣把我攬到懷中,緊緊地環住我的肩膀。
好似這樣就能讓我更相信他一點。
可是,這一次。
我信不過他。
“阿硯,你記得你以前說過,我是你這輩子唯一的妻嗎?”我靠在他的肩頭,軟聲道。
“記得,當然記得。
”
他輕輕親了一下我的額頭。
“那以後,這話以後還作數嗎?你還會遵守我們的誓言嗎?”我聲若遊絲道。
聽到這話,沈硯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,我感受到了。
他冇有說話,但攬著我的手臂越來越用力。
彷彿這樣就能把彼此融為一體。
生死相依。
答案他已經告訴我了。
我並不是毫無預料。
但真的到了這一刻,我的心卻比想象中更痛。
像是整顆心生生被人撕成了兩半。
他對我的愛是假的嗎?一直都是假的嗎?
06
次日,沈硯一早就起床入宮當職了。
臨走前,我隱約聽到他在囑咐丫頭知秋彆叫醒我,讓我多睡一會兒。
他一走,我也睡意全無。
我起身去了翰墨軒,那是沈硯習字讀書的地方。
我來這兒,準備收回一樣東西。
我們的結髮繡囊。
順著記憶,我很快找到了那個匣子。
匣子冇有上鎖,而且四角有磨損,可見匣子的主人應該時常打開把玩。
打開的一瞬間,呈現在我眼前的不隻那個紅色的結髮繡囊。
還有一塊瑩潤的玉佩。
正麵雕刻著一朵盛開的芙蓉花。
我把它在掌心,發現背麵刻著四個字“吾愛蓉兒”。
心臟處傳來一陣絞痛。
紅色繡囊裡裝的是我和他的結髮之物。
沈硯把它和那女子的玉佩放在一個匣子裡。
我的身體慢慢失去了溫度,變得冰涼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出這個院子的。
回到我的院子時,我遇到了半路打道回府的沈硯。
“綰綰,你去哪兒了?”
我想開口質問,卻發現自己居然冇有半分力氣,連吐出一個字都費力。
罷了。
再問又有何意義呢?
看著沈硯滿是擔心的麵孔,我捏緊了手中的繡囊,“隻是隨便走走。
”
深夜,沈硯睡得深沉,我卻毫無睡意。
“阿硯,你為什麼要騙我”
“你還是以前那個答應永不負我的沈硯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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