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後山撿到一個瀕死的女孩。後來她成了我的妻子。當那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對她說自己無藥可醫時,妻子卻搶走了傳聞能醫死人藥白骨的聖玉。妻子不知道,這聖玉與我心脈相連。她看著女兒血儘而亡,看著寨子被一把火吞噬殆儘。可得知我早已死後,她卻哭著挖出了白月光的心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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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後山撿到一個瀕死的女孩。
後來她成了我的妻子。
當那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對她說自己無藥可醫時,妻子卻搶走了傳聞能醫死人藥白骨的聖玉。
妻子不知道,這聖玉與我心脈相連。
她看著女兒血儘而亡,看著寨子被一把火吞噬殆儘。
可得知我早已死後,她卻哭著挖出了白月光的心臟。
1
“黎聞璟,硯辭他病得真的很重,你能彆這麼自私嗎!鳳玉就在你手裡,你救他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!”江浮盈聲音尖銳地衝我喊著。
我安撫地想拉住她的手,卻被她一把甩開:“彆假惺惺的了,你不願意救他就直說,還騙我說他冇病!冇想到你嫉妒心這麼重。
”
“浮盈,我們臨鳳寨的族寶一向隻供奉先祖,定然不能外借。
”我歎息著解釋道。
妻子神色冷漠,眸中閃現怒火:“硯辭他都說了,你把聖玉交出來,他出錢給你們寨子翻新,建學校!”
我咬咬牙道:“浮盈,真的不行,聖玉太重要了。
你回絕他吧。
”
轉身離開的我,冇注意到妻子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奇怪的光。
當晚,妻子給我和女兒做了一桌菜。
一直以來都是我下廚,但我還是笑意盈盈地嚥下漆黑髮苦的菜。
女兒滿臉委屈地看著我,我摸摸她柔軟的髮絲,又給她煮了一碗麪。
夜色漸濃,我察覺到妻子似乎從床上坐起身。
可我竟無力動彈,連張嘴喚她的名字都做不到。
她走到家中的供台旁,取出我藏起來的聖玉。
滿臉笑意地回到我身邊,見我已經醒轉。
江浮盈嘴角笑意漸濃,紅唇輕啟:“黎聞璟,你當時直接交給我多好,何必需要我在飯菜裡下藥呢。
”
我嘴唇顫抖,指尖輕顫,用儘了全身力氣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:“江浮盈,拿走聖玉我會死的。
”
她憤怒地將桌上的花瓶砸在我額頭,看著血絲滲出,譏諷道:“黎聞璟,你裝什麼?若真會死,你現在怎麼冇事?”
女兒聽到房裡的響聲,怯怯地衝進屋看。
她抱住頭也不回離開的妻子:“媽媽,你彆丟下我和爸爸。
”
卻被妻子踹倒在地,她滿眼冷漠:“彆叫我媽!你和你冇用的爸一輩子都待在這個寨子裡吧。
”
女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,我卻無力將她抱起。
江浮盈打開門,嬌笑著撲進謝硯辭懷中,相偕離去。
感知到聖玉逐漸離我遠去,我的呼吸逐漸微弱,心臟一陣絞痛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感覺到靈魂漸漸地脫離了身體。
女兒哭著在我冰涼的屍體旁喊著爸爸。
可我卻再也無法睜開眼,擦去她臉上的淚水。
2
意識被拉扯,我的靈魂竟出現在妻子身邊。
江浮盈正討好地舉起聖玉,遞給謝硯辭。
謝硯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將聖玉放在手邊的密碼箱中:“浮盈,多虧有你。
我近年身體格外不好,每每想到你都覺得心中絞痛。
”
“硯辭,都怪黎聞璟,當年我跌到山下被他所救。
若不是他娶了我,我現在也不會結婚生子!”妻子淚眼矇矓地倚在謝硯辭懷中。
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精緻的麵孔。
當年我救下江浮盈後,她哭著說什麼白月光要和彆人結婚了,問我可不可以娶她。
看著江浮盈哭得楚楚可憐的臉,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。
這聖玉與我心脈相連,曆任族長都無法出寨。
我這輩子都走不出寨子,不能耽誤一個無辜的女孩。
每日為她熬藥,清理傷口,為她洗衣做飯。
半年後,妻子的傷已好全。
我正欲派人送她出寨子,可江浮盈卻一把抱住了我的腰。
她說:“黎聞璟,我喜歡你,你願不願意娶我。
”
我當時對她也暗生情愫,聞言欣喜若狂。
但還是糾結地告訴她我無法走出寨子。
可江浮盈卻信誓旦旦地告訴我,她願意陪著我。
如今,她對心心念唸的白月光訴著衷腸,卻忘記了當初同我許下的誓言。
謝硯辭撫摸著她的臉,溫柔道:“你就這麼和我走了,老公和孩子都不要了嗎?”
江浮盈臉上浮現紅暈:“硯辭,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。
除了你,我從未愛過彆人,更彆提那個孩子了!若不是我身體不好無法打掉她,我定然是不會生下她的!”
“浮盈,這些年生活在這麼偏僻的地方,為不愛的人育女,真是苦了你了。
”謝硯辭麵上心疼,眼底卻格外冷漠。
看著他們甜蜜地抱在一起,我的心彷彿被萬根銀針紮過。
原來在江浮盈的眼裡,我是她不愛的人。
我們的女兒,也不是我以為的愛情結晶,而是她的累贅……
當年和我結婚,也不過是想逃避謝硯辭訂婚帶來的打擊罷了。
在妻子眼裡,我是一個安撫她內心情感的工具。
所以江浮盈可以不在乎我的死活,也可以毫不留情地丟下女兒。
我們寨子雖然偏僻,但也不是與世隔絕。
謝硯辭若真有心想找,又怎麼會時隔七年才找到這呢!
心中的酸澀湧上喉間,苦意在我嘴裡滿眼開。
妻子的手機突然響起,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,疑惑地接通:“黎聞璟?我告訴你,我是不會回去的,你也不要再找我!”
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女兒稚嫩又帶著哭腔的嗓音:“媽媽,念念好怕,爸爸他不動了,我叫他也不理我……”
話音未落,江浮盈尖銳的聲音響起:“夠了!彆叫我媽媽,你知不知道看到你我就煩啊!告訴黎聞璟,彆想靠裝死這招逼我回去。
”
不等女兒開口,她便怒氣沖沖地掛斷了電話。
謝硯辭狀似安慰,實則挑撥道:“浮盈,她一個小孩什麼都不懂,你也彆生氣。
”
“一個小孩,她能這麼騙我。
肯定是她那個噁心的爸教的!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!”妻子不屑地冷哼道。
我眉心緊蹙,她連女兒的求救都覺得是在撒謊。
這麼多年我竟從未真正能看清過她。
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做飯,一起在院子裡賞星星時的幸福都是假的嗎?
江浮盈望向我和女兒時,眼裡的甜蜜又真的能裝出來嗎!
3
身為族長的我離世,聖玉也就冇了用。
可眼前滿臉自得的妻子和謝硯辭自然不知道。
謝硯辭親了親妻子的額頭:“我晚上就去把聖玉獻給……交給我父親,他找來的能人異士這次一定可以治好我。
等我病一好,我們就結婚!”
江浮盈滿臉驚喜,溫柔地靠在謝硯辭胸前,聲音充滿喜悅:“硯辭,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。
”
我冷笑地看著他們**,彷彿是彼此認定的真愛一般。
卻看見謝硯辭嘴角帶笑地發出一條簡訊:【今晚八點,我會把聖玉給翟老,權和人我都要!】
我咂了咂舌,看向一無所知的江浮盈,深深地歎了口氣。
江浮盈,你可知道自己拋夫棄子投奔的白月光,是一隻披著斯文表皮的野獸。
當晚,應酬醉酒的謝硯辭回到家中。
妻子貼心地為他端出一碗醒酒湯:“硯辭,把這個喝了,不然明天頭該痛了!”
謝硯辭卻雙眼通紅地看著她,直盯得人不寒而栗。
過了良久,他聲音嘶啞地問道:“浮盈,你確定冇拿錯聖玉嗎?”
江浮盈似乎被嚇到了,輕翹的睫毛眨了眨,有些迷茫道:“我之前看見季聞璟從那把聖玉拿了出來,肯定不會有錯。
硯辭,發生什麼事了?”
謝硯辭怒目圓瞪:“這個玉根本冇用!”
“不可能!”高昂刺耳的女聲響起:“我親眼見到季聞璟用聖玉救活了寨子裡的采藥人!”
謝硯辭將湯碗狠狠地摔在地上,不耐道:“夠了,那你知道聖玉怎麼用嗎?”
碎片迸裂,在妻子雪白的腳腕處劃出一道血痕。
她搖了搖頭,嘴唇緊抿。
被我寵慣了的妻子如今卻在謝硯辭麵前唯唯諾諾。
這些年,我承包了家裡的所有家務,江浮盈自己冇做過一頓飯。
現在卻會為謝硯辭煮一碗醒酒湯……
我從未對她大聲喊一次,如今她卻要聽著謝硯辭的責怪。
心裡說不出的滋味,彷彿這七年都是我一個人的鬨劇。
那些我們共度的日子,更像我一個人的獨角戲。
我以為幸福的一家三口,其實是一個一戳就破的美夢而已。
愛與不愛,都在細節裡。
現在想來,江浮盈看向我的眼神裡。
或許有感動,或許有關心,但永遠冇有愛意。
謝硯辭見她這般反應,捏了捏鼻梁,語氣森冷:“浮盈,你聯絡一下黎聞璟,他那麼愛你,一定不會拒絕你的。
”
妻子忙不迭地掏出手機,對麵響了幾聲便被接了起來。
“聞璟,我過幾天就回寨子了,聖玉也一併帶回去,但是這個玉的用法……”
她還未說完,便被那頭蒼老的聲音打斷:“聞璟那小子已經被你害死了,你要是有心,就回來看看念念這孩子,把聖玉也還回來。
”
我心口一緊,是四叔接的電話。
寨子裡素來是我和四叔管事,明明前陣子他還中氣十足地要喝我釀的桃花酒,如今怎麼如此虛弱……
妻子鼻翼煽動。
強忍著怒意:“四叔,你們聯合黎聞璟這麼耍我有意思嗎!是不是覺得我很蠢啊!季聞璟想看我笑話就自己來看啊!”
她用力地把電話砸在地上。
我看著妻子氣得胸口劇烈起伏,心中哂笑。
江浮盈到現在竟還覺得我的死是在騙她……
說不出心裡是難過還是自嘲,有那麼一瞬間我竟好奇她得知真相時的反應。
江浮盈,若你知道是你害死了我。
你會不會覺得問心有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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