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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死在成為高考狀元這天

我死在成為高考狀元這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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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死在成為高考狀元這天

月落烏江
2024-05-22 14:52:10

媽媽是花蕾計劃的公益人物,我從生下來時,就揹負著母親要在高考上一戰成名的希冀。一模考試成績距離滿分有兩分之遙,母親為了警醒我,讓我喝下所謂的“超星”牛奶,再後來,我被送入超星學院,遭受了噩夢般的經曆…終於,我結束了高考。鏡頭轉向我,無數攝像機前,我從高樓一躍而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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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正文

高考結束,我是一舉成名的省狀元。

母親笑著接受采訪,欣然立下造才人設,大肆售賣超星秘籍。

可當鏡頭轉向我時,我從高樓一躍而下,血花四濺。

我死前,宣告世界我這十八年來所遭受過的苦楚。

我左手的貫穿傷,是母親因我離滿分兩分之差用釘槍所懲罰的。

我腐蝕的五臟六腑,是母親花大價錢買來的三無產品的後遺症。

母親將我送進超星學院,隻為打造出我這顆璀璨的超星之神。

可我已經腐爛發臭,以殘花敗柳之軀強撐著完成母親的夢想。

我死前掙紮的最後一秒,看見母親眼裡的是震驚和憤怒。

她恨我粉碎了她造神圈錢的計劃,卻獨獨冇有對我的死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憐惜。

1

從我出生開始,媽媽就告訴我。

我是她人生的累贅,因為我的到來,媽媽不再是她自己,而是一輩子的母親。

我打破了她的丁克計劃。

也是從那時起,她開始計劃起了她長達十八年的造神之路。

我從不喝母乳,因為母乳隻能果腹。

而媽媽為我精挑細選的奶粉能使人益智,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。

不僅如此,早教課,輔導班,課外補習,幾乎將我所有時間擠占完全。

從我上小學起,在其他孩子享受假期,和爸爸媽媽打鬨玩耍時;

我都在瘋狂趕母親留給我的學習進度,五年級時,我已經靠著課外輔導,學習完了小學六年級的知識。

等到了六年級,我又開始學習起了初中三年的知識。

如此以往,我一天也不敢停下來。

如果成績下滑,母親會用細長的藤條抽打我的手背,打到我手背皮肉青紫,淤傷壞死的血看起來嚇人極了。

就這樣兒,我熬過了十七年。

來到了高三,

高三正是所有學生衝刺高考的關鍵時刻。

更是決定了我未來命運的時刻。

因為母親給我下達的死命令,是無論如何都要考到全省第一。

必須是省狀元!

否則差了一分一厘,我的下場都不會比死好上一分。

為此,母親更是每天叮囑我喝下她高價定製的超星牛奶。

所謂的超星牛奶,奢豪列印著動畫圖片,3D炫彩。

可我翻遍任何角落,都未曾找到過生產日期以及地址。

在我的認知中,這就是妥妥的三無產品,裡麵的用料甚至都冇有標註……

可頂著母親火熱的視線,我還是硬著頭皮喝下了這瓶牛奶。

媽媽欣慰的揚起笑臉,大掌撫上我的後腦勺,聲音帶著慈祥:

“好孩子,學習之後不要忘記休息,作息健康才能在高考戰場上發揮出全力。



我乖巧“嗯”了一聲,微笑目送媽媽離去。

等門一關,我喉嚨裡的鮮甜就爭先恐後的噴湧上來。

我衝進洗手間,把剛纔喝下的牛奶通通吐了個乾淨。

奶白的液體混雜著猩紅,不知道是不是牛奶變了質……

可我的飲食一直是家中重中之重,母親每天都會盯著我吃下特意為我準備的營養餐,變質了的牛奶,應當是不大可能…

我內心隱隱有不好的猜測,卻害怕說出口。

我的母親,看似溫柔體貼,實則內心隱藏著最陰暗惡毒的靈魂。

壓迫得我不敢反抗。

一模成績出來後,班主任召開了家長會。

媽媽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,妝容淡雅又不失尊貴。

在一眾穿著樸素的媽媽中間,她是萬眾矚目的存在。

不僅僅是因為光鮮的外在,更是因為我拿得出手的成績。

自入學以來,三年間我都是霸榜第一的存在。

以高於七八十分的巨大差距拉爆這所學校所有人。

我的成績,無疑比母親的穿著打扮更耀眼。

然而當班主任激情宣佈我的總分:

“明鎏珠,六百八十二分!以孩子目前的分數,清北任挑!”

“尤其是數學成績,離滿分隻差兩分!日後學術界必將有她永垂不朽的江山!”

我看到母親唇角的笑僵硬住了。

我的第一反應,就是“我完了”。

徹底完了。

2

以往我的成績,從未掉出過七百分。

儘管這次是發生了意外,可失誤就是失誤,媽媽不會聽我任何狡辯。

媽媽原本微昂的頭低了下來,唇邊高掛的笑也失落下來。

但她還是風輕雲淡,接受著周圍家中豔羨的目光和誇讚。

我看到她朝我投來視線,笑意不達眼底。

我忽然聽不到聲音了,好像世界都將我隔離在外。

我在發抖。

全班學生和家長,近一百人的注視下,我在發抖。

我幾乎抖成了篩子,明眼人都能看出我在恐懼,卻不知我在恐懼什麼。

人群中有人在笑,咯咯的笑聲中,我看見母親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。

我幾乎是下意識奪門而逃。

卻被攔在門外的保鏢圍住,退無可退。

我和母親被請進了辦公室。

辦公室的大門緊閉,窗戶被遮得嚴嚴實實。

不知道人隻會以為是老師和家長之間的談心。

實則是媽媽的單方麵問責。

她聲音一貫溫柔,此時卻嗓音低沉,威脅意味不言而喻:

“老師,我家鎏珠不該是這個分數纔對,是不是在學校哪裡出了點問題?”

我呼吸緊促,出氣多進氣少,隻感覺頭暈腦脹快要死了般的難捱。

班主任抬了抬眼鏡,眼神在我和母親身上掃射,又和窗底幾雙看戲的眼神相對,我明白她在猶豫,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明哲保身。

笑了笑道:“最近是鎏珠的同班同學說過,好像是談了校外的朋友,上課時候經常走神,狀態也不太對,想來應該就是這樣兒了。



母親眼神冷了下來,黑沉的眸子定格在我身上。

我拚命搖頭,想要擺脫謠言的枷鎖,祈求母親的信任:

“不是的,我冇有,媽媽你信我!有人在學校欺負我,考試的時候拿針紮我,我背後都是針眼,媽媽不信你可以看的!”

我眼淚蓄滿眼眶,不是委屈,隻有恐懼。

媽媽一向不外露陰暗一麵,此時看著我的眼神卻彷彿要吃人般犀利。

恐懼使我全身顫抖。

門外的人不會想到。

常年霸榜全校第一的學神會低三下四的求她媽媽的信任,不像是母女,倒像是仇人相見,分外眼紅的模樣。

班主任見狀,什麼話也冇說。

抬了抬眼鏡,眼神裡流露的,是和我媽一樣的冷漠。

我在她的眼裡,也成為了帶來麻煩的傢夥。

我最終還是被領出了辦公室。

站在門外好事的同學見我出來,臉上冇有被抓包的窘迫,反而帶著戲謔的笑意。

聲音透著期待:

“漂亮姐姐,鎏珠同學最近很不在狀態,考試的時候都在走神呢,馬上就要高考了,你可一定要盯緊她呀!”

母親換上溫柔和藹的笑,真誠的向這位同學道謝。

母親牽著我的手從那位同學路過時,餘光瞥見的是他狠毒的眼神。

我記得這張臉,考試時候就坐在我後桌。

就是他,拿針一下又一下紮我的後背。

紮得我鮮血淋漓。

我向監考老師告狀,得到的回覆卻是,“脫掉衣服看看到底有冇有針眼,如果有的話,立刻把那位同學送去校長辦公室!”

大庭廣眾之下,我舉著手,全身血液倒流。

3

四月的夏已有些燥熱,周圍看戲和**的目光將我生吞活剝,刺得我滿身瘡痍,寒意入骨。

……冇有校外的朋友,冇有在考試的時候走神,是有人欺負造謠我!

這些話,在路上我曾無數次和我的媽媽哭喊。

可我忘了。

她根本不在意這些,她隻在意我的成績是否名列第一,是否能在高考那一站上走上巔峰,替她贏得榮耀。

可是很顯然,六百多分的成績確實很耀眼。

但要奪得魁首,簡直是癡心妄想。

走進熟悉的房間,臥室門關上那一刻。

母親兜頭朝我扇下兩個巴掌。

這些年母親為了懲罰我。

已經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柔女人,變成了一個粗暴生猛的悍婦。

我多麼希望,這兩個巴掌結束之後,噩夢就會結束。

可惜事與願違。

儘管我鼻青臉腫,儘管我雙頰通紅,嘴角流血。

母親依舊冇有停下她懲罰的動作。

我視線被眼淚模糊,髮絲戳進眼球,我用力去眨。

卻看見母親從床角拿出了釘槍。

連接上電源。

我看著母親朝我走進,顧不上疼痛往窗邊爬。

我想,我寧願從這摔下去終身殘疾,也不要被自己的母親毀了一生。

可疼痛使我腳步蹣跚,母親不急不緩的跟在我身後。

她的力氣是那樣的大,不容我反抗。

我的手被放在桌上。

我撕心裂肺的喊,祈求能有天神救我於為難。

可天神是虛偽的,家中的奴仆是不會為我出頭的。

他們早已習慣我的呐喊哭嚎。

我感覺不到疼痛,便停止了哭嚎。

我看見母親雋秀的臉上表情癲狂,似笑,似怒;

她嗓音尖利,又被極力壓製著,像尖刀劃過毛玻璃般刺耳難聽:

“鎏珠啊,我的寶珠!

你可是媽媽創造的神,連醫生都說媽媽是不易孕體質,結果你來了。

你是上天送給媽媽的禮物,媽媽精心把你打造成超星之神!絕不能在這時候墜落!

你就算是死,也要死在高考之後,你的成名之路,媽媽已經為你鋪好了!”

後知後覺的疼痛使我耳目模糊。

額頭的冷汗滴進眼睛裡,都不敵手心的疼痛來得凶猛強勢。

然而懲罰,還並未結束。

媽媽拿出名師講卷,厚厚一遝,放在冇被浸染的桌麵。

此時她已恢複平靜,無波無瀾的臉上完全冇有剛纔的瘋狂。

隻是聲音略帶亢奮過後的嘶啞:“好孩子,把這套卷子做完,今天的懲罰就到此結束了。

媽媽還有要事,先出去一趟。

乖,那些所有阻擾我們成神之路的人,都要付出代價。



她的聲音情緒淡淡,聽不出喜怒。

我卻知道。

那個站在校長辦公室門口眼神狠毒,話中有意的男孩,慘了。

媽媽臨走前,放了一瓶牛奶在我的麵前。

她走後,我仍是乖巧的喝了。

因為我知道,在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房間裡,暗藏數個隱蔽攝像機。

4

目的就是為了媽媽能時時刻刻督促我學習。

喝了牛奶,喉間腥甜卻愈發的遏製不住。

我強忍著冇吐出來。

趕在媽媽回家之前,做完了整套試卷,纔敢鬆懈一直緊繃的神經,失血過多暈了過去。

再醒來。

眼前的是雪白的天花板。

可天花板上帶有星星點點的紅色印跡。

也不知是血,還是油漆。

當我從床上做起,才知我所身處的地方,並非醫院。

後來當我獨自留在這裡,我才知道,這裡就是被冠以督促學習之名偽造的地獄之景。

而此時此刻,母親又是一貫溫柔純良的笑,和這所超星學院的校長雙手交握。

母親慈祥和藹的看著我,眼神滿是對我的期待。

她伸出手,白皙鮮嫩的手掌撫過我的發頂,笑容明媚又燦爛。

而我隻呆呆的的看著她,眼神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偷偷溜走。

我低頭盯著我左手的石膏,那裡被纏著厚厚的紗布。

紗布外麵,是多此一舉的石膏。

我知道,她是怕傷到我,疼痛使我無法擊中精力學習。

而此時的我和她,對接下來要發生的噩夢,都還一無所知。

我的沉默無言,也讓我錯過唯一一次逃離地獄的良機。

高聳的銅牆鐵壁將我與外界隔絕,母親一腳邁過學院大門。

我的頭皮就傳來一陣撕扯的刺痛。

有人從身後拉扯我的頭髮,拖拽著我。

嘴裡還不清不楚的叫罵道:

“呸,裝什麼母女情深。



我抬頭,是早在一旁觀望許久的學生。

他們一改剛纔純良友善的麵目,五官猙獰扭曲,活像從地獄裡爬來的惡鬼,專程來索我的魂來。

距離高考還剩一月之遙。

媽媽把我獨自留在這裡改造,讓我接受這裡的超高強度的學習,是勢必要讓我在高考場上一鳴驚人的。

她不知道的是。

她寄托希冀的女兒正在所謂的超星學院裡,接受著非人的打造。

白天我和同學們正常的上課複習模擬考試。

一旦入夜,便是另一個煉獄。

我的同學們他們找到了新的玩耍對象。

新來的我成了他們新的玩具,會叫會跑,很符合他們心意。

除了被壓迫到變態不顧律法的學生,

這裡還有無法無天,一人稱霸的臨時工。

鬍子拉碴的中年大腹男,依照往日慣例親自對進來的女學生進行教育。

我被拖入暗無天日的小黑屋,左手的石膏被男人一腳踩碎。

帶著惡臭的鞋底狠狠碾壓我被釘槍貫穿的傷口,腥甜氣息濃鬱得滿室都是。

我的慘叫成了他的興奮劑。

不知是襪子還是什麼的不明物塞進我的嘴裡,惡臭撲麵而來。

折磨使我不成人形。

當我拖著受傷的身體走進我的寢室時,所有人都漠視對看一眼。

我從她們眼中看到了不屑的幸災樂禍。

我想,我不是第一個被這麼對待的人。

我們都身處水深火熱的地獄。

整整一個月,我的精神恍惚,分不清晝與夜。

在這裡,連死都是一種奢望。

高考前一天,我被臨時工叫人狠狠將身上的皮肉都戳洗一遍。

可青紫的皮肉根本遮蓋不住,恐怖的褐色斑點遍佈全身。

我還活著,卻已經死了。

連骨子裡都抑製不住的散發死氣。

他們用粉底液拍打我的每一寸皮膚。

下手極其的重,可我已經對疼痛麻木。

有人在我耳邊惡狠狠的詛咒。

有人在我耳邊哭嚎,懇求我出去以後能為他們報警,給他們一條活路救他們出去。

我隻呆呆的任他們處理。

再次見到媽媽時,我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。

聲音一頓一頓:

“媽媽,我一定會是省狀元的,我們會揚名立萬。



媽媽聽了,淡漠的神情立馬湧上欣慰,將我摟在懷裡,激動的落淚。

隻有我知道,我說的話,既是一句誓言,也是對未來的一句預言。

一場以我為主角展開的揭秘式,註定我們的未來,都會在閃光燈下亙古長存。

所有發生在我身上的痛,都會千倍萬倍的返還在她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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