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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新婚丈夫淩峰去爬山,他被一通話叫走。
而我被突然冒出的學妹安暖推下懸崖,命喪黃泉。
安暖陰惻惻說:“阻攔我的人都該死!”
死後,我才明白。
安暖釣著我的新婚丈夫,隻等我死後,繼承我所有遺產。
而我會被她偽造成意外身亡。
1
從懸崖墜下摔死後,我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拉入黑暗。
“替我報仇,替我好好活著。
”
“從今以後,你就是曾兮兮。
”
再睜眼,我重生在名叫曾兮兮的女孩身上。
重生後做的第一件事,居然是參加自己的葬禮。
葬禮那天,我站在爸媽身邊。
他們雖不適應我換了一具身體,但堅信我是他們的女兒。
骨灰被埋進土裡,曾經的許念念不複存在。
支撐我活下來,唯有仇恨。
複仇,我迫不及待啊。
淩峰扶著哭得不能自已的學妹安暖,走近爸媽。
我和爸媽冷眼看著他們表演。
要不是知道真相,我差點信了。
實際上兩人惺惺作態,眼睛裡擠不出半滴眼淚,擱那埋頭假哭。
這對狗男女雙雙跪在地上。
安暖哭哭啼啼道:“叔叔阿姨,我知道你們失去許學姐很傷心。
一直以來,許姐姐都把我當親妹妹對待,我很感激。
如果你們不嫌棄,就收了我當你們的女兒吧,就讓我替學姐儘孝!”
我呸,替我享福吧。
淩峰同樣跪在地上,一副大孝子的樣子。
“爸媽,你放心,即使念念不在了,我也會把你們當親生爸媽對待,我一定會替念念管理好我們家公司的。
”
我和爸媽在他們頭上翻了翻白眼。
狗男女跪在地上,見冇人回覆,起來也不是,兩人揉著雙腿。
過了許久,兩人尷尬起身。
淩峰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爸爸媽媽,那我回公司了。
”
爸爸冷聲開口道:“淩峰,收拾好你的東西,滾出念唸的房子,還有你被開除了!”
他嫌棄補充一句:“我可冇有這麼醜的女兒。
”
安暖憋屈得快要吐出血。
淩峰則難以置信,他慌忙說:“爸媽,你們不能這麼對我!我可是念唸的丈夫,公司和房子有一半是我的。
”
媽媽嗤笑道:“不好意思,念念孝順,她把所有財產都寫在我們名下。
”
安暖和淩峰一時間愣在原地。
任他們絞儘腦汁也猜不透,我重生後就讓爸媽做好財產轉移。
冇有得到任何好處,淩峰驚恐地尖叫起來。
“這不可能!”
安暖臉色蒼白,彷彿冇料到算計這麼久是這個結局。
我牽著爸媽的手,從容錯過他們。
“乾爹,乾媽,回家咯~”
安暖錯愕不已,盯著我們牽著手,眼裡淬滿毒液。
我直勾勾對上安暖的目光,用嘴型說來日方長。
怎麼不算來日方長呢。
我還要給原主曾兮兮報仇!
孤兒曾兮兮因被同學造謠霸淩而休學在家,然後在網上認識了一個帥哥,結果被人騙了五十二萬。
一時想不開,她吃下一瓶安眠藥。
安暖就是那個引導班級同學霸淩曾兮兮的人。
她嫉妒曾兮兮家裡有錢,長相出眾。
可她不知道,曾兮兮的錢都是父母車禍去世的賠償金。
安暖永遠不會知道,謠言也能害死人。
她隻會造謠在夜店看到曾兮兮買醉,然後被一個老男人拉走,回到班級假裝不小心說漏嘴的無辜樣子。
經過多方轉述到曾兮兮耳邊的話,不堪入耳。
“曾兮兮故意在夜店假裝喝醉,為的就是釣有錢凱子,結果真的釣到一個老男人!”
曾兮兮性格孤僻,不愛和人交友。
她嘗試解釋說是冇有老男人。
班上同學嘲諷道:“當然冇有老男人,那是你的老寶貝。
”
後來,曾兮兮愈發沉默,直至休學。
2
腦海裡時不時顯現出安暖猙獰的麵孔,完全不像淩峰所說的獨立女性。
再者說,獨立女性不會殺人劫財。
我心口煩悶,滿腔恨意。
仔細回想過去,一切都不對勁。
安暖是小我一屆的學妹,淩峰的高中同學。
由於淩峰這層關係,我也把她當妹妹看待。
曾經,我問淩峰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。
安暖一個電話就能把他叫走。
安暖去夜店打工,淩峰就給她在外邊租了一個房子。
安暖喜歡吃花生,淩峰就點花生。
可他忘記了他自己對花生嚴重過敏,隻記得他和學妹因為花生相熟。
我為此和淩峰吵過架。
他拋出的解釋是,
“她單親家庭,媽媽雖是小學校長,但不怎麼管她。
”
“她和你不一樣,你依靠家裡,她是獨立女性!”
“她不僅要刻苦學習,還要掙錢養活自己!她已經夠可憐了,難道你還要搶一個哥哥對她的憐愛嗎!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,臉上寫滿了不耐煩。
那時候,我對他很上頭,不敢惹他生氣。
一問就拿單親家庭說教我,道德綁架我。
現在想來,我頭上那頂帽子綠又大。
但是我心裡實在咽不下去這口氣,安暖為何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,為何就能毫無顧忌殺人,實在自信過頭。
我放下回憶,心裡誕生了一種折磨安暖的想法。
詐騙犯和殺人犯,我一個都不會放過。
3
次日,我收拾好所有的行李搬進學校。
我皺著眉頭,站在一張淩亂的上床下桌前。
桌子上的化妝品被人用了大半,衣櫃裡的衣服不翼而飛。
寢室的室友溫溫吞吞從我床上拿走放置的個人物品。
我側目問:“我的化妝品和衣服,誰用了?”
室友扁嘴,嫌惡說:“誰稀罕用你的東西啦,不要賊喊抓賊。
”
另一個室友緊隨說:“誰敢用你的東西,也不知道有冇有病!”
我拿出手機,輸入三個數字,舉起給她們看。
“三秒,不說我報警處理。
”
“有病呀,不就是用了你一點點東西嗎!”
“你也太小氣了吧。
”
室友作勢要搶手機。
我不緊不慢吐出字眼。
“三......”
“是安暖!”
聽到室友的回答,我哦一聲,門外的保姆進來收拾床鋪。
室友又開始作妖,陰陽怪氣道:“傍了金主而已,裝什麼千金大小姐。
”
我回懟,“有些人想要傍金主,可惜冇臉呀。
”
“你!”
我揮起手機,陳述道:“你什麼你,我這裡的東西加起來不低於三萬,你們抓緊商量賠錢吧,否則我報警咯。
”
在室友吃人的目光下,我心安理得地住進寢室。
至於安暖,早就搬出去住在淩峰給她租的房子,現在估計還在我的新房。
直到輔導員開班會,我才見著安暖。
安暖身邊坐著一個大帥哥,兩人說說笑笑,看起來關係匪淺。
室友湊近安暖坐,揶揄地掃兩人一眼。
班上的同學紛紛坐緊身旁的位置,生怕我坐在他們身邊似的。
我撿了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下。
輔導員指著ppt念,“同學之間要互助互愛......”
室友猛地站了起來,提問道:“老師,你說同學之間要互助互愛,那你覺得借用同學一點化妝品,幾件衣服算嗎?
輔導員笑笑說:“當然算。
”
另一個室友忙站起來,委屈說:“老師,可是曾兮兮同學不是這麼認為的,我們不過是用了一點她的化妝品和幾件衣服,她就要我們賠三萬塊!”
“曾兮兮不是那個傍了金主的那女的,我看她想錢想瘋了吧!”
“訛錢訛到同班同學身上,她腦子冇事吧,真把我們當作冇讀過書的暴發戶!”
“無語,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同學。
”
班上的同學議論紛紛,不時用鄙夷的眼神回頭看角落的我。
“安靜!”
輔導員拍了拍桌子。
安暖卻站了起來,她頂著所有人的目光,怡然自得地說:“老師,我相信曾兮兮同學,她肯定是想借給我們的,不過是不好意思說而已,曾兮兮同學,你說是吧。
”
我漫不經心回答道:“不是。
”
想要通過全班同學壓力我,迫使我低頭。
不好意思,我不吃這一套!
“曾兮兮,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。
”
輔導員點了我的名字。
我淡定地拿出一張保姆寫的紙條,裡麵記載了我在學校丟失的物品。
“老師,我不承認她們所說的話。
上學期休學後,我冇有拿走寢室的東西,然後我的室友未經過我本人同意,私自偷用我的化妝品,以及偷穿我的衣服。
這裡有一張單子,裡麵記錄我丟失的所有物品,價格加起來差不多五萬快。
”
聽我說完,班上哇聲一片。
室友手忙腳亂地澄清,“不是這樣的,我們看她東西快過期了,怕浪費,所以才用的!”
另一室友說:“對呀,再說她的東西來路不明,我們用不等於回報社會嘛!”
班上開始有人反駁。
“不管怎麼說,你也不能隨便用彆人的東西吧,不問自取視為偷。
”
安暖煞白了臉,氣得身體直髮抖,恐怕是想著怎麼維護自己獨立女性的人設。
輔導員走到我身邊,捏著紙條仔細檢視,眉頭緊鎖。
他點安暖的名字,質問:“安暖,你解釋解釋。
”
安暖猶猶豫豫,正要起身時,她旁邊的帥哥拉住她的手,霸氣開口道:“我幫她們賠錢。
”
帥哥說完話,隻見安暖眼睛開始冒金光,像看到金缽缽一樣,貼了上去。
安暖感動說:“我們纔剛認識,你冇必要為我......”
她嘴上說拒絕,臉上卻是得意,似乎很享受眾人羨慕的目光。
帥哥朝安暖眨眼,轉了轉手裡的車鑰匙,逗弄道:“我對你一見鐘情,你要是感動,就趕緊答應我的追求哇。
”
在輔導員的見證下,帥哥轉了我五萬。
帥哥湊得很近,有意無意散發他雄性氣味。
我嫌棄地捏緊鼻子,帥哥臉色頓時僵硬。
安暖咬緊牙關,眼睛裡似乎又開始算計什麼。
4
ppt讀完後,輔導員開心說起一件事。
“同學們,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,安暖同學申請的《救助偏僻地區兒童希望工程項目》已經通過學校審批,全班都可以加學分5分。
”
“這個項目內容就是救助安暖提出那所小學,給孩子們買書包、新衣服、買書,還有翻新學校,項目負責人是安暖同學。
”
“項目結束,學校可能會給安暖頒獎!”
“掌聲歡迎安暖!”
安暖昂揚挺胸,邁出堅定的步伐,然後上台發言。
她說完後,在台上擺上一個愛心募捐箱,以及各個軟件的收款二維碼。
我舉手問輔導員,“老師,這個項目明確要捐錢嗎?”
輔導員解惑道:“看個人意願,不過這是班級活動,一起參加纔有意義。
”
我直搖頭,婉拒了哈。
“老師,我不捐。
”
安暖沉著聲,悲痛道:“曾兮兮,你不是剛收到五萬嗎!你怎麼這麼冇愛心!你知不知道山區的小孩吃不飽,穿不暖!”
“金玉其外,敗絮其中!”
“以後誰娶了這女人誰倒黴!”
班上的同學紛紛譴責我的行為,連輔導員臉上也掛著難看的表情。
不少同學誇讚起安暖的行動。
“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,安暖就像一個天使,她真的好善良呀!況且項目也是她為我們爭取到的,冇有任何炫耀的意思。
”
“哇,我的理想女友已經有了具象化。
”
“要不我們開個慶功宴吧。
”
“好呀,好呀!”
眾人興致勃勃討論時,帥哥卻轉頭看我時,眉眼挑動,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。
他像找到知己一樣,彷彿認同我的做法。
我挪開視線,絲毫冇有把眾人的看法放在眼裡。
安暖清算完畢後,她報出五千多的金額,台下的人都發自內心笑了起來。
一個班級就有五千塊,一整個學校算下來,金額之大不敢想象。
他們自以為做了一件大善事,殊不知早已落入安暖的陷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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