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孟禮塵白月光推下山崖。他隻顧著救自己初戀,絲毫不顧及被摔斷腿的我。在醫院裡,我收到女人給我發來資訊,“林默,對不起,我無法再欺騙自己的心,我必須回到他的身邊,希望你能體麵退出。”我不哭不鬨,提出離婚。他卻瘋了一樣求我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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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孟禮塵白月光推下山崖。
他隻顧著救自己初戀,絲毫不顧及被摔斷腿的我。
在醫院裡,我收到女人給我發來資訊,“林默,對不起,我無法再欺騙自己的心,我必須回到他的身邊,希望你能體麵退出。
”
我不哭不鬨,提出離婚。
他卻瘋了一樣求我回頭。
1
我是在山崖下摔斷腿的那一天,才知道江曼雪是孟禮塵的初戀。
之前他告訴我,江曼雪是他高中同學,前幾天才從國外回來。
為了重溫高中同窗情誼,他和幾個朋友相約去爬山。
當然也包括江曼雪。
我本不欲跟著一起前往,是孟禮塵說我很久冇運動,剛好爬山散散心。
在山下集合時,我才發現江曼雪穿的是高跟鞋。
我提醒她換運動鞋,否則山路崎嶇比較危險。
她隻不以為然的笑笑,眼睛卻看向孟禮塵道:
“我之前爬山爬累了,都會有人揹著我的……”
人群有人發出笑聲,不過那笑聲又被彆人刻意輕輕的咳嗽聲製止了。
剛爬到半山腰,她就連嬌帶喘叫著腳疼。
所有人都停下來等她,她眼神求助地看向孟禮塵。
孟禮塵望向她的腳腕,眼神中滿是心疼,但在餘光瞥見我時,還是生生把目光移開了。
我心中頓時一梗。
察覺出兩個人之間奇怪的氛圍。
我壓下心中猜忌,也不想此時破壞他們同學相聚的美好。
於是,我走到江曼雪身邊,把手中的登山杖遞給她,道:“這邊山路比較陡,登山杖借你用用吧。
”
誰知江曼雪並不買賬。
她直接推了我一把:“謝謝林小姐,不用了,我自己走。
”
山坡道路狹窄,她的一推讓我腳步踉蹌連連後退。
瞬間我退到山崖邊,整個人向後仰去。
江曼雪見此,伸手想抓我,連帶著慣性,我們一起跌到崖下。
2
山崖並不是很深,周圍也諸多灌木。
我左腿劇痛,看到一截骨頭已經變形。
江曼雪在距我十幾米位置,嚶嚶嚶哭著,不知道她有冇有受傷。
山上傳來一陣陣呼喊聲:“曼雪……曼雪……你在哪裡?”
然而,江曼雪隻顧著哭,並不迴應。
我大聲吼著:“我們在這裡!”
約莫十幾分鐘後,孟禮塵第一個出現在我的視線中。
我忍著左腿的疼痛,拚命向他招手呼喊:“禮塵,這兒,我們在這兒……”
聽見聲音,他向這邊奔來。
帶著刺的灌木劃過他的臉,都冇能讓他駐足一秒。
看著他臉上一道道的紅痕,我知道他肯定是拚了命的奔到山下。
我感動的眼眶發熱。
看見我們,孟禮塵怔在原地十數秒。
他眼淚大顆落下,雙手控製不住發抖。
接著他快步衝到江曼雪身邊,把她緊緊抱在懷裡,似要把她揉進身體裡,他啞著嗓子帶著哭腔:“你嚇死我了,我真的差點死了,你快要了我的命了,知道嗎?”
我整個人僵在了原地。
怔怔看著他緊張檢查江曼雪身上的傷勢,又看著他將她輕輕抱起,著急向山上跑去。
他衝著正在往山下來的同學道:“找到了,冇事了,我先送曼雪去醫院。
”
他的一眾同學聽後,紛紛回頭跟在他身後離開了。
冇有一個人想起……
落下山崖的,還有我。
儘管我距離江曼雪隻有十幾米,儘管我衝著他們背影大喊。
可是他們說笑聲太大了,瞬間將我的呼救聲淹冇了。
冇有人回頭。
3
我是傍晚時分墜下山崖的。
直到淩晨兩點,我才爬到半山腰位置。
打了孟禮塵無數通電話,都冇有人接聽。
我咬牙忍下身體的疼痛拚命向上爬去。
直到第二天早上,清晨的陽光為整座山鍍上了一層金光。
我才艱難爬到崎嶇的道路旁。
一群週末登山的大學生髮現了幾乎昏厥的我。
再醒來時,我已經在醫院了。
經過檢查,我的左腿粉碎性骨折,需要緊急手術。
直到手術結束,躺在病床的床上,我的大腦依然恍恍惚惚,冇有完全反應過來。
微信上收到了孟禮塵的訊息。
我打開來看,是一段視頻。
視頻中,孟禮塵眼中含淚,帶著濃濃疼惜。
還有我從不曾看到過,被深深壓抑卻忍不住要噴湧而出的蓬勃愛意。
他手緊緊抓住一隻白皙纖細的手,交叉相握送到自己唇邊。
用嘴唇一遍遍細細摩挲,密密親吻著手的每一寸肌膚。
白皙手指上的美甲我認識。
是江曼雪的。
還冇等我細細思考,手機上又收到兩條訊息。
“直到昨天墜入崖下,他奮不顧身抱著我衝向醫院,我纔看清楚自己的情感,林默,對不起,我無法再欺騙自己的心,我必須回到他身邊。
”
“這兩天他一直待在我的病床前,寸步不離,我看到你給他打的電話,他冇接過。
我希望你能體麵退出。
”
像有什麼東西落在心臟上,呼吸在這一瞬間斷了。
我的手微微發抖,想打電話找孟禮塵問問清楚。
而當我看到最近通話中,孟禮塵三個字後跟著39數字的時候。
原本心中的鈍痛變成了一把尖刀在反覆翻攪,讓人難以喘息。
原來從墜崖後,不知不覺,我給他打了39通電話啊。
可……
他竟一通都未曾接過。
4
我手術後第二天,孟禮塵出現了。
他帶了束花,站在我病床前他看著左腿打著石膏的我,滿眼愧疚。
我細細打量著他,打量我愛了八年的男人。
他被我看的不自在,偏了偏身子,想躲開我的視線。
我指了指床邊的凳子,示意他坐。
他把花放在我床頭,是一束香水玫瑰。
我從來不愛玫瑰,結婚多年他也從未給我送過花。
所以,當他把花放下時,我直接將它掃落在地上。
孟禮塵的臉色白了白,彎腰撿起了花束,他放也不是,扔也不是,隻能暫時抱在手裡。
他在我床邊的凳子上坐下,身上裹挾的濃濃鳶尾花香氣,衝進我的鼻腔。
讓人甜膩的反胃。
他低垂著頭坐下,不敢看向我的眼睛。
“林默,對,對不起,那天在山上我忘了,我以為他們中會有人去救你……”
話冇說完,他便收了聲。
大概也覺得編出的這個理由實在有些不像話。
我扯扯嘴角笑了笑:
“沒關係,你不用解釋,畢竟我無法強迫任何人以我為先。
”
……
久久沉默無言。
他雙手交叉相握,來回搓著,看得出來內心很掙紮。
我輕輕歎口氣,開口才發現聲音異常嘶啞:
“孟禮塵,我們離婚吧。
”
像是被我猜中了內心般。
他猛地抬起眼睛,帶著些震驚和惶恐。
我繼續道:“婚內財產我要百分之六十,讓律師在場做所有財產公證,一分錢都不可以少。
”
病房明亮清冷的燈光投射在他臉上,讓他看起來有種病態的蒼白。
他嘴張張合合,半天才吐出一句話:“你都知道了?”
我點了點頭,聲音有些歇斯底裡:
“所以這些年,我們的婚姻到底算什麼?難道我隻是你們play的一環?”
孟禮塵臉上出現些許難堪。
5
他冇有正麵回答我的話,隻和我說了他們過去的故事。
他說他和江曼雪五歲時候就認識了,孟家和江家關係很好,兩家大人一直開玩笑說要結成親家。
所以在他心中,江曼雪長大後是一定會成為他妻子的。
他們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,一起上學放學,一起走過青澀的青春。
他們在滿天繁星的晚自習後牽手,在雪落滿頭的初雪夜晚接吻。
他說他們是靈魂契合的精神伴侶。
他回憶往事時,眼睛迷濛上的溫柔繾綣是我這麼多年未曾看見過的。
後來江曼雪家裡生意出了意外,公司破產後,為了躲避國內追債,他們一家躲去了國外。
他們也在那時斷了聯絡。
他說,他是真的想和我好好過日子,也隻是想和江曼雪像普通朋友一樣相處。
所以和她見麵的時候,他會刻意帶上我。
直到親眼看她跌落到山下,他那一刻隻有一個想法。
那就是如果是她死了,他也一定活不下去了。
他冇有回答我的問題。
可他的答案更讓我噁心。
他深情講述著他們的愛戀,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卑鄙的插足者,這種感覺紮的我胸口疼的無法呼吸。
6
我22歲和他相戀,25歲和他走進婚姻。
我陪著他吃苦,陪著他創業,如今我三十了,才發現這八年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。
我和他結婚時,他還一無所有。
就連我們的婚禮,都隻簡單請了幾桌親朋好友,甚至冇有跟拍,冇有司儀主持。
婚後,我們租住在簡陋的出租房。
他貸款創業,我則在當地一家新聞媒體做實習記者。
公司起步階段,並冇有什麼業務,就算賺了錢都不一定夠還每個月的貸款。
我微薄的實習工資除了要交房租,還要支付我和他的生活開銷。
我們吃泡麪,裡麵若打倆雞蛋都算加餐。
他看著我呼嚕嚕吃麪,滿臉幸福又帶著愧疚。
他說:“老婆,等以後我成功了,我請個大廚,你啥時候想吃紅燒牛肉麪就讓他給你現做新鮮的。
”
我端起碗喝一口湯:“你那大廚肯定冇有我這個康師傅做的好吃。
”
放下碗我衝他傻樂。
他噗嗤笑出聲,然後愧疚著擁我入懷。
後來,他的公司越來越忙,他提出讓我辭職去公司給他幫忙。
彼時,我已經轉正,前途也算光明。
我喜歡我的事業,不想辭職。
他苦苦哀求:
“老婆,你給彆人打工,還不如給咱們自己公司乾,現在公司發展是重要時期,這些業務我不放手給彆人做,萬一外人把單子帶跑了,我就等於白乾了。
”
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,我終究不忍拒絕,答應了他。
我放棄自己熱愛的事業,為他的夢想助力。
那晚,他緊緊擁著我,輕聲呢喃:“林默,你的好,我一輩子都會記得,我發誓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。
”
可最終呢?
曾經我堅定的選擇,此刻都像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臉上。
他的公司也就是去年纔剛剛開始正式轉虧為盈。
僅僅才成功一年而已啊……
而我也終於從那個下至保潔工作上至高層管理,什麼事情都要做的老媽子,變成了孟禮塵手下三十多號員工口中羨慕的孟夫人。
這時候我覺得有能力也有精力養孩子了。
我和孟禮塵說:“老公,咱們準備要個孩子吧?”
那時,他正在望著手裡那瓶昂貴紅酒出神。
想都冇想就直接拒絕:“過幾年再說吧,我現在對要孩子冇什麼心情。
”
我還想再說幾句,他起身穿起外套又拿著那瓶紅酒出門了:“我有點事情,晚點回來。
”
那一夜,他一直到淩晨兩點才醉醺醺的回來。
我和他已經很久冇有好好說話了,因為他的工作太忙了。
常常他回來的時候,我已經睡了。
我扶著東倒西歪的他,幫他洗漱。
他嘴中嘟噥:“我現在有錢了,可以給你抵擋所有壓力,也可以好好照顧你了,你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嗎?”
我一邊用熱毛巾給他擦臉,一邊笑著迴應:“好啊,我永遠陪在你身邊!”
他突然抱住我,把頭抵在我的肩窩,啞著聲音道:“思念,確實是一種會呼吸的痛,我想你,心真的好痛!”
我有些懵,但並未放在心上。
如果我能敏感些。
如果我能對他多一絲懷疑……
可惜我太蠢了。
蠢到以為他的那些話是對我的說的。
7
他還在絮絮叨叨講著他和江曼雪的過往,我已冇有耐心再聽下去。
心中翻湧著噁心。
我以為得知真相,我會情緒崩潰,會歇斯底裡像個瘋子和他大吵大鬨。
可我依然很平靜的可怕。
大概是我對他的失望已經達到了頂點。
他將我扔在山下任我自生自滅,失聯三天未曾有過一通電話聯絡,我還能對這樣的男人抱有什麼希望呢?
我打斷他的回憶,冷聲說:“那就離婚吧。
”
我坦然放手。
放過他,也放過我自己。
我不想再把任何情感浪費在一個垃圾身上,哪怕這種情感是仇恨,是憤怒,是鄙夷,是各種不堪。
因為他……不值!
孟禮塵低下了頭,“林默,是我對不起你,你提的財產分割我答應你,哪怕你提再多的要求,我都會答應你。
”
我搖搖頭,譏諷的看著他:“其他多餘我不要,怕你以後拿此事來噁心我,還有,你也彆假惺惺在我麵前表演,我不是三歲小孩子。
”
他表情難堪,想張嘴解釋,此時他口袋中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。
他低頭看看手機,又看看我,糾結了幾秒還是快步走了出去。
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,我聽到他問:“曼雪,我這邊事情還冇處理完,怎麼了……”
我看著那扇被關上的門,想起那39通電話,心中不自覺泛上酸楚。
原來,他隻是不想接我的電話而已。
8
十多分鐘後,他返回了病房。
再次在凳子上坐了下來,他望著我許久,才小心開口:
“林默,你還好嗎?身體有受傷嗎?”
我覺得有些好笑,打著石膏的左腿就放在被子外麵,他是眼瞎了嗎?
“還好,托你的福,僅僅是左腿骨折,醫生說過幾個月會恢複的。
”
他木然地點點頭。
過了一會,他道:
“那離婚等你腿好了以後再去辦吧,你現在……”
“不用!”我直接打斷了他。
“我網上買了輪椅和柺杖,不耽誤離婚。
”
病房重新陷入沉默。
誰能想到,前幾天還親密無間的夫妻,如今連話都不願意再多說一句。
“那我留下來照顧你?”
我禮貌笑笑搖頭,拒絕道:“不用了,我花錢找了護工,這兩天都是她照顧我。
”
孟禮塵又點點頭,說:“那就好……”
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。
“你為什麼不生氣,也不罵我?”他突然發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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